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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喻史】我爱的人

后来,很多人问我是否爱他们,可是我最爱的那个人从来没问过。因为他是那么确信我爱他,就像我确信他爱我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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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NG的人去找戴志春的时候,他还不明白加入皇族意味着什么,只说,能打游戏就行。这个哏从此跟随了他的全部职业生涯,堪比酒神的jibayang,简自豪的洗澡,还有史森明的wudi。

老RNG的队员里,史森明和戴志春是最后相依为命的俩,史森明熬走了简自豪李元浩这帮队霸,熬过了RNG的低谷与巅峰,终于还是被戴志春这小孩熬走了,临走前明队什么都没干,就是把AD按着揉了半天头发,戴志春没有躲,眼睛睁的圆圆的,史森明收了手后对新来的小辅助讲:“下回他指使你煮面,你就去把他的闪现按了。”

那孩子笑嘻嘻的凑过来,也摸了一把AD的头发,他狂得很,和史森明当年一点都不像,满身都是天才的傲气,但是也确实天才,不过RNG买他可就没有买史森明的运气了,市价掏的转会费,价格说出来谁都要吸一口冷气。

史森明想,老了,居然开始操心俱乐部财政了,忘了老板的钱是风吹来的吗?

他关上门,发现这处备好的居所安静极了,丢下箱子,他先扑到床上狠狠睡了一觉,睡前对自己说,明天没有训练喽。

就是有,我的手也打不动啦。

他这一觉睡得很长,醒来时天色十分明亮,史森明以为自己不过一闭眼,看到日期时才发现他几乎是睡过了一天,家人朋友的信息挤爆了手机,史森明耐心的一条一条回复,现在他有大把的时间,想怎么花就怎么花。

一群人争着要请他吃饭,史森明看的几乎笑背过气去,好啊,以前我就差学黑店搞个死亡笔记了,现在时间都排不过来,他哼着歌,想先临幸谁呢,第一时间就盘算要不要把琪琪叫出来吃火锅,然后才失笑,觉得自己真得有点时间适应适应。

他还在想,喻文波又发了一条,他说史森明你人呢,刚退就嗨过头了?

史森明一边笑一边回他,我给林允儿打榜呢,有意见?

喻文波卡了好一会儿才回复,史森明猜他去搜什么是打榜了,还在这儿偷笑,喻文波说,你出来吃饭,我请。

据说喻文波的直播合同千万起跳,史森明现在信了。

刚刚退役,史森明也不敢大摇大摆出街,就怕有粉丝哭着上来说明队你走了我们下赛季可怎么办啊,谁去背锅啊,毕竟他也不是当年那个在迪士尼被人当letme的男孩子了,史森明还是给自己套了件帽衫,帽子拉的低低的,坐在位子上玩手机,喻文波差点都没找到人。

“明队果然是明队,退役了也不忘练手速,打榜打的怎么样?”喻文波坐下来就开始逗他,史森明假装唉声叹气:“不行,就点了一阵子手就疼。”

他说着,眼角压不住笑,反而是喻文波十分紧张,轻而又轻的拉过他的手:“疼吗?你要不要去做做理疗?”

史森明的手腕落在他的手心里,细白脆弱,犹是一双顶级电子竞技职业选手的手,但是已经千疮百孔,史森明使了个巧劲儿,把手抽回来:“逗你玩呢,儿子懂得孝顺了,爸爸我好感动。”

喻文波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一记,嘴上不饶人:“你吗这种事也能拿来开玩笑!”

史森明叹口气:“毕竟皇族唯一指定背锅侠,背久了总得会调剂心情吧。”

他这批话一说,喻文波就冷笑:“真tm是跟高振宁一伙的,你还背锅,背nmlgb。”

这两位大佬身家极厚,说话不用考虑效果,所以特别下流,你来我往几句就说的想打架,但是史森明总晃他的手,一晃喻文波就没劲儿了,最后只能嘴上骂两句,骂完了还要说:“我说真的,退役了也去做做理疗,你才几岁啊。”

他是真心,史森明也承他的意,很柔顺的点头,说行,有空就去,喻文波已经拿他的手机,在备忘录里输地址和医生的号码,史森明唉了声,你直接发给我不就行了嘛。

喻文波输完才抬头:“那你一刷就过去了,会去才有鬼。”

史森明讪讪一笑,喻文波说的不错,就跟他总想着剪头发一样,回头一发懒,全忘了。

晚饭就在你弄我一下我碰你一下间吃完了,吃的史森明累得要命,他对喻文波说:“你知道我在RNG是队霸不,谁敢这么动我现在已经死了。”

喻文波就笑,怎么死的,落地成盒啊?

他躲开史森明的一脚:“快点上车,我送你回去。”

喻文波开车时一点没有赛场上的样子,非常稳,史森明坐在副驾驶上,喻文波提醒他系安全带,刚说完,又自己倾身去帮他系,史森明就乖乖的坐在座位上,等系好了,才歪头去看喻文波:“龟龟,你好熟练啊,经常载人?”

喻文波耸耸肩:“我不喝酒,你说是不是要载人?”

史森明明白了,他刚想笑,就听喻文波又道:“也不算吧,以前喝过一次。”

他一边打着方向盘,一边说:“S8结束的那次,你记不记得?”

他的眉眼在明明灭灭的夜色里显出渐渐成熟的深邃来,只瞥了史森明一眼,就透着无以言尽的往事。

史森明当然记得,那是他对喻文波摊牌的那次,借着酒劲,又或者还有什么,他把心中压抑过整个青春的旧梦掏了出来。

他记得喻文波那时用过何等哀伤的模样对他笑,然后说,我开玩笑的。

导航单调的发出指令,喻文波停车,再倾身解掉他的安全带:“上去吧。”

说着,他也下了车,史森明被他这手弄得猝不及防,喻文波搭着车门,嘴唇翘起来,还有点桀骜不驯的味道:“明神这是要我给你拉车门?”

史森明说不用,你下车干什么?

喻文波已经绕了过去,他拉开车门,俯下身,向史森明伸出一只手:“请你吃饭了,还不请我上去坐坐?”

他们手拉手进了电梯,史森明进门前提醒了喻文波一句:“我刚住一天,别抱太大期望。”

喻文波说我倒要看看这一天你能把房子折腾成什么样。

不过虽然有心理预期,进门的一刻喻文波还是有的震惊,不是因为乱,恰恰是因为太空旷,落地的四面白墙,所有家具和装饰都整齐洁净,唯独没有人气,进门的位置扔了两个箱子,黑色上有金色的R,那是史森明昨天进门时扔在那儿的,还没动过。

喻文波不由啧啧感叹:“你这连个保险套都没有吧。”

史森明扔给他一瓶矿泉水:“儿子能不能别张口就是发车?”

喻文波拧瓶盖时流畅的要命,他单手指了指自己:“刚坐过我的车,是不是老司机还不懂?”

史森明说行行行,算我家门不幸。

他们就这样在空旷素净的房间里坐在一张沙发上,喝无味的矿泉水,喻文波喝了半瓶,说道:“我让助理给你买点东西,到时候记得开门。”

史森明认识他助理,也点点头说好,喻文波顿了顿,说:“你这真的没有保险套吧?”

史森明差点起身清理门户,最后还是只拿脚尖踢一踢他:“欲火焚身就快点交个女朋友。”

“明队就是对林允儿一往情深,对吧?”喻文波忍不住刺一下他,好像只有这点还像他以前的样子。

史森明本来想笑着说对呀,但是不知为什么又没说出口,只沉默的看着喻文波喝完一瓶水,捏着空瓶子说:“我走了。”

史森明点头,快点走人。

喻文波一面往外走,一面回头,请神容易送神难,知不知道?

那之后的日子,史森明是真的知道了,喻文波有点阴魂不散的意思,他俩聊天真该让腾讯出个巨轮X2,或者巨轮平方,喻文波持续不断的喋喋不休,史森明算是明白他直播里的口活怎么练出来的了,说了喻文波还不乐意,跟史森明说,你就当我在练习交女朋友。

史森明叹气,我看你是在练习怎么被甩。

喻文波在那边笑的断气,谁甩我?明神,只有我甩别人的份,你知不知道?

不等史森明说话,他又自言自语道,你当然不知道,你个处男笑死我了。

我是处男你是怎么来的?

这回是喻文波说,畜生,别一开口就这么污。

这话儿停了半天,半天后喻文波出其不意发来一条,史森明头一回被气笑了,喻文波写,你这个逼还会怀孕啊。

一语双关,够下流。

然而时间久了,史森明也不是傻子,他有回和喻文波约饭,伸手去夹锅里熟了的虾滑,好像不经意的问:“你最近犯病啦?”

喻文波说没有。

就是想泡你。

明神被他一句话吓得到嘴边的虾滑又掉了下去,但是他根本无暇顾及,瞠目结舌的啊了一声,喻文波倒吃的开心:“你还给我啊,啊什么啊?你想泡林允儿,那tm很做梦的。”

史森明立刻说:“我知道,我又不是想——”

“但是我想,”喻文波的眼睛盯着他,如行旅沙漠十年的漂泊苦客汩汩吸吮绿洲,“我想泡你。”

史森明那一晚被这句我想泡你折磨的没睡好觉,第二天六点半给喻文波发消息,求你tm快点说你看玩笑的。

喻文波秒回,你tm做梦呢。

史森明倒是巴不得自己在做梦,他想来想去没想通喻文波为什么退役之后这么不要脸,最后得出结论,只能是他以前就这么不要脸,现在不装了而已。

狗AD就是狗AD,一辈子狗,越老越狗。

喻文波倒是一如既往,该嘲讽嘲讽该找人吃饭找人吃饭,只是现在看史森明越发毫无顾忌,史森明时常被他看的吃不下去,只好放下筷子:“你吃不吃?不吃我买单走人了。”

喻文波达成了电竞华罗庚都没达到的成就,简直可喜可贺。

喻文波深知见好就收,他低头吃饭,心里却想着史森明的模样,那是他离开职业赛场后,史森明愈发深厚刺激的一面,他私下不笑的样子清冷安静,只是坐在那里,就有顶尖职业选手的气场,这个微妙的东西是喻文波所渴望的,好像一下就可以把他带回召唤师峡谷,忽视他乱七八糟的手,给他再一次机会上场。

喻文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,他轻轻吸了口气,对史森明说:“反正你也追不到林允儿,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?”

史森明刚要反驳,喻文波立刻说:“你已经拒绝了我一次,就不要再拒绝我第二次了吧。”

这招对史森明这个畜生来说一点用也没有,他扯扯嘴角:“那你还被人五杀呢,怎么不说?”

喻文波没有花时间跟他生气,只是继续认真的说:“你不可以再拒绝我第二次。”

他又一次来时史森明的家已经添了很多东西,但是仍然显得空,也许是房间比较大,一个人住这儿可能会很孤独。

再加我一个就行,他这样想。

史森明这次给他的是果汁,自己喝的是可乐,喻文波看他的瓶子里泡沫不断涌上破碎,忽然说:“明队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行不行。”

史森明不知道怎样说,只觉得心累得要命,他摇头,刚想说些什么,喻文波截住他的话:“你这里有保险套吗?”

史森明还是往他脸上招呼了一巴掌,轻轻拍到了另一边,喻文波攥着他的手往怀里带,史森明说你tm是要弑父,喻文波说对,先给我爹破个处。

言出必行,说到做到,史森明等跟人滚上床时才觉得一切进展的太快,喻文波喘着气说,他妈的,老子十五岁的时候就想这么干你了。

史森明拿手遮住脸,喻文波硬是把他的手拉下来,盯着他说:“你看清楚了。”

看清楚,我是我。

第一次当然疼,疼的史森明一边哭一边用指头摁他,喻文波爽的过分,反而连疼都是小点缀,他在史森明耳边轻缓的吐气,他说你活该,史森明,你活该。

史森明疼的吸气,一边吸气一边点头,对,活该。

他们活该受这样的折磨,活该彼此纠缠,从少年到青年,从童真到无望,谁让他们有幸在十几岁的年纪,就明白了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不懂得的爱情,他们的感情太纯粹,那是完全没有受干扰萌发的爱,完全性灵的吸引,这样的际会可以风驰电掣脱离地平线,可以化转瞬为千万年间,喻文波低头去吻史森明的嘴唇,他有太适合亲吻的嘴唇,这个吻湿润浓郁,几乎像在吻爱人的灵魂。

喻文波心满意足,他有多么快乐过,就有多么痛苦过,而这都是他应得的,喻文波再也不可能像爱史森明一样爱任何人了,再也不可能有任何一个人像史森明一样深切的介入他的生命,成为他的底色,影响着喻文波成为这样一个喻文波——

谁让喻文波不可能再有一个十五岁,一如史森明不可能再有一个十七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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