lobe

【喻史】渡

另一种喻史,突然想到,就写出来了。有一点宁明有一点舅夜,很少。

各位新春快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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喻文波看起来像个对大多数东西满不在乎的人,实际上,他还真是这种人。

只是再混不吝,喻文波也有过认真,认真勾引,认真失身。

那时他还没满十七岁,连留下的吻痕都透着青涩,史森明被他按在洗手台上亲吻,不闪不躲,眼睫微垂,如蝴蝶敛起羽翅,温柔睇他。

喻文波被他睇的气短,这双眼宽容着喻文波慌乱的情欲和留低的锐气,一如史森明这些年容爱偏疼喻文波的种种,像爱友,也像兄长,嘴仗打个没完,牛奶照寄不误,遇上挑衅,史森明替他辛烈回击。

他在欲海里心跳欲死,于是恶意的,调皮的问史森明:“要是有人看到我们这样怎么办?”说罢,用力嘬一口史森明的脖颈,留下鲜艳痕迹。

史森明只轻轻吸了口气,他双臂软软支着,歪下去的身段如同艳尸,微微呻吟,一把嗓子魅的像鬼,于是艳尸上开出妖花来,他觑一眼喻文波年轻稚幼的面庞,微笑说:“脱了裤子办。”

不要脸,这比实在不要脸。

我喜欢。

喻文波伸手去脱他裤子,触到那捻腰,纤软如少女,他摸了又摸,贪心如孩子,摸的不足,手又往下摸索,这回史森明拦住了,他指尖抵着喻文波的手,轻轻说:“不行啦。”

和秀致的外表不同,史森明的声音很低,拒绝也拒绝的干脆利落,好像只是一场胡闹,要踩在胡闹的底线内,喻文波看他转身低头,一泼冷水浇在面上,眉眼间的媚态随着水珠一齐拭去,脸上还有潮红的余韵,但是已经没有了笑,那余韵便也倏地抽掉艳情,只剩下极重的冷清,冷到喻文波心里生出莫名其妙的一点惧意,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,也许是因为史森明从未示他如此模样。

喻文波低头说,你先走吧,我去解决一下。

他话里带了一点怯怯的,含混不清的暧昧,史森明顿了顿,在他肩上轻轻推了一下,笑说:“那你就,好好压枪啊。”

喻文波看他一边说话,一边不自觉舔舔嘴唇,嘴唇一点点湿润,直到润的生艳,艳的喻文波这不上不下不进不退不死不活的十六岁,活色生香起来。

他算不算早恋啊?

喻文波认真琢磨起来,直到被尿憋回神,刺溜一下窜去解决生理问题,早把那问题抛到脑后,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认定,史森明会和他在一起。

这种莫名的信心喻文波自己没有察觉,却扎着高振宁。

高振宁是知晓自己意有不平的,但往事说穿,他和史森明也没有什么切实的情愫,只是一点说不清道不明,捉摸不透的牵连。那时他们还在一起,为看似触手可及的梦想奋斗。空闲时,两个人肩并肩,自小小窄窗望下去,密密麻麻的招牌屋檐挤在一起,品流极杂,黄昏里,红尘浊气滚滚,高振宁说:“外面一定很吵。”

史森明嗤嗤笑,仿佛很投入的听他在说什么,但高振宁余光瞥过去,史森明眼底分明很静,轻飘飘的,一点都不上心,冷漠的像神佛,渡过众生也不下世。

史森明就是这样,在暖意融融的外在之下,是某种幽冷的东西,他眼里过的人很多,留在心里的却很少,他喜欢交朋友,但又对离散有从容准备,高振宁时常看他的侧颜看的入神,在心底慢慢思索,思索史森明究竟是什么样的人。

直到他们彻底离分,高振宁也没有思索出个所以然来,他只是觉得史森明像雪花,握松了,被风吹走,握紧了,融化成水流下,握的不松不紧,他也会自己离开。

只有喻文波是个例外,是史森明漫漫人生里没有分散的同伴,高振宁偶尔看他年轻耀眼的面孔,心里总会微微扎上一扎,并不疼,只是略感凄凉。他以为这个人就是史森明做出的选择,但是现实往往并非如此,喻文波和史森明一起笑过,闹过,吵过,也吻过,可是史森明把一切都划在友谊的红线之内,让喻文波一步也越不过,他十六岁时越不过,十八岁时依旧越不过,不能上场时越不过,拿了最佳新秀,似乎还是越不过。

红线之内,他们是至亲的爱友,可以共享所有的快乐和痛苦,互为依靠,但是只要喻文波略略有越轨的冲动,史森明都会立刻冷下来,喻文波是隐晦的怕着他的冷清的,也只能跟随着一起后退。

但凡这么做的人不是史森明,喻文波都要以为对方是在耍自己玩儿,吊着自己看笑话,看他在欲海浮沉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,但是偏偏是史森明,是一同从籍籍无名走到现在,依旧不变如初的史森明,喻文波只能苦闷顺从,他如逃学仔,闷不做声,什么都不回复,史森明于是又来哄他,好好话:“生气啦?”

明知故问。

他若好好人:“他们叫我玩,我都没有再玩了,我要接你的电话。”这样犹不足,终于主动出血:“好了,好了,滚去睡觉,下次请你吃饭,行不行啊?”

喻文波依旧沉默,毕竟不是那个十六岁的男孩子了,十六岁时他敢把明神按在随时有人经过的洗手台上索吻,十八岁时却不敢直问:

终于肯大方,那肯不肯赏我一线生机。

他不说话,连带着史森明的话也少了,有一搭没一搭说着,话都不过脑子,不知道怎么,史森明突然说起WE生日周年那天,他说,兮夜那天很开心。

喻文波含混的应了声,也没在意,他没有看过那张照片,那张陈圣俊和苏汉伟依偎在一起的照片,他在灯光之外,借给他一次肩头,吊诡之至的凄凉和柔情都在那一个举止里了。

如果他看过,就会明白,无疾而终总好过不得善终。

话题断断续续拖了很久,拖的即将天明,史森明声音里的倦意已经清晰,喻文波还有些舍不得,他舍不得史森明太累,也舍不得挂断,他知道自己不挂,史森明当然不会先挂,喻文波毕竟十八岁了,懂得那些十六岁时还不明了的,史森明给他的许多容爱,十六岁时以为一切都是理所应当,上帝都要偏爱他。

活该如此受苦。

他最末,又一次试探性的问:“你到底敢不敢脱了裤子办?”

半晌,史森明终于回他:“你他妈真脏。”

喻文波不知道这句话是同意还是不同意,到底欲海里,你要不要渡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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